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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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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晗想一腳把門踹開,然而他跛著一只腳,完全沒法使力,只能沈著臉回身找下人幫忙。

“童叔,把鑰匙拿來,我怕小池想不開在裏面自殺。”

童叔看著他緊張的神色,深覺他的想法多慮:“少爺哪能想不開呀,他巴不得和你結婚呢。他現在這麽反抗無非是因為你之前拒絕的事情沒有臉面,你耐心點,哄哄就行了。”

他還不了解自家少爺,左右就是那麽點心思。

童叔臉上帶笑,肖晗的臉色卻沈了下來。

“我說去拿鑰匙,你耳朵是不是聾了?”

冷厲的聲音的聲音宛若帶著一股陰風,童叔被他的眼神震懾住,趕忙去拿鑰匙。

他能不知道池夏做夢都想和他結婚嗎?

可那是覺醒之前的池夏,覺醒後的池夏,只會厭惡被操縱的命運。

他要的就是池夏覺醒,要的就是他掙紮無能,要的就是他自殺。

只有他死了,才能把位置騰出來。

他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,他要親眼看著池夏自殺。

童叔找到鑰匙匆匆趕來,肖晗看到鑰匙一把奪過,剛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,大門突然從裏面打開。

肖晗一手拄著拐杖,一手握著鑰匙,身子不穩猛地前傾,眼見著就要撲進池夏懷裏。

池夏看著往自己倒來的人,眼疾手快地閃開,眼睜睜地看著肖晗和大地來了個熱烈擁抱。

肖晗撐著地面,盡管動作及時,依舊是吃了一嘴的灰。

池夏驚魂普定地拍了拍胸脯,看著肖晗狼狽的模樣,差點笑出了聲。

出於禮貌還是保留了一點矜持,強忍住笑意:“肖哥哥,大晚上的,你也太熱情了,把我嚇了一跳。你沒事兒吧,要不要我扶你起來?”

池夏嘴裏說的好聽,手上卻沒有動作。

肖晗聽到池夏那裝腔作勢令人厭惡的聲音,積攢了一天的怒火全線爆發。

“池——夏!”

他咬牙切齒地叫著池夏的名字,池夏連忙蹲下,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地毯上:“噓,肖哥哥,你小聲點,我父親們睡了,你這樣會吵醒他們的。”

池夏面色凝重,其實在瘋狂忍笑。

肖晗吃了一嘴的地毯毛,整個人突然翻身,反手勒住池夏的脖子。

池夏:艹!斷了一條腿還能這麽精神。

池夏感覺呼吸瞬間收緊,童叔見狀連忙去拉開兩人:“肖少爺,使不得使不得,少爺身子金貴。”

童叔將兩個人拉開,撿起拐杖,躬身去扶肖晗:“肖少爺,你沒事兒吧,腿傷到了嗎?要不要我去給你請個醫生?”

肖晗被攙扶著起身,一站穩,立馬搶過自己的拐杖,推開了童叔:“不用了,你下去,我有話要和池夏單獨談。”

池夏悄悄翻了個白眼。

嘖,在池家老頭面前一口一個小池,單獨在一起就連名帶姓地叫他。

童叔皺著眉頭:“可是……肖少爺,傷筋動骨還一百天,你這傷上加傷……”

“滾!”童叔的話還沒有說完,肖晗已經逼近崩潰邊緣。

他哪來的時間去聽一個下人的廢話。

池夏晚自殺一分鐘他就要心驚肉跳一分鐘。

童叔還想說什麽,然而迫於肖晗的壓迫感,懶得自討沒趣悄悄下樓。

童叔的背影一消失,肖晗便收回了目光,睨向池夏:“池夏,你怎麽還不去死呢?”

池夏的眼睛倏然睜大:“你腦子有毛病吧,腦子進水是忘了安排水管嗎?是缺根弦還是塞了一腦袋的棉花?你都沒死,我為什麽要死?”

“就因為你求婚,我父母向著你,把我賣給你,我就得以死明志?見過裹小腳的,第一次見裹小腦的。”

狗男人剛剛在父母面前還誠意滿滿地說要娶他,現在就恨不得他去死了。

他是精分嗎?

肖晗被他罵得一楞,眼裏滿是難以置信。

罵完人後,池夏也後悔了。

他的人設是不是崩了?

按照原主戀愛腦,癡戀肖晗的人設,他是不是應該脈脈含情地看著他,從不可置信到心碎,問一句“你就這麽討厭我,恨不得我去死?”,然後由委屈到痛哭流涕,再倔強而驕傲地反擊“我再也不喜歡你了,我恨死你了!”

說不定還真的會委屈到自殺。

等等……

難道說肖晗逼他結婚,搞得他眾叛親離的目的是為了讓他自殺嗎?

原主是自殺死了,才有任務者的嗎?所以肖晗這一系列奇怪舉動,其實是為了促使任務者出現?

池夏心驚肉跳,然而面上依舊不動聲色。

肖晗緊緊地盯著他,不確定地問了一句:“你是任務者?”

靠,認出來了。

他嘴怎麽那麽欠呀!

池夏慌得一逼,不會又要殺他了吧!

莫慌莫慌,池夏擰著眉頭,疑惑地看向肖晗:“什麽任務者?你游戲玩多了?”

肖晗揉了揉眉心,有點覺得自己神經衰弱了,怎麽可能是任務者,任務者不應該現在這個時間點出現。

池夏素來我行我素慣了,現在又是他意識覺醒期間,會反抗,會說出這種話也很正常。

唯一不正常的是,池夏為什麽還沒有自殺?

是因為宋驚蟄嗎?

“宋驚蟄在哪裏?我剛剛有聞到他的信息素。”肖晗睨了池夏一眼,一邊問一邊拄著拐杖朝屋裏走。

宋驚蟄給他說了什麽,讓池夏改變了自殺的想法?如果真是宋驚蟄,那他真該早點把人解決。

肖晗一瘸一拐地闖進池夏的臥室,目光像是鐳射光線四處掃射,空氣信息素的味道被池夏專屬的抑制劑味道掩蓋,宋驚蟄的味道也消失得幹幹凈凈。

肖晗拉開一扇扇門,仔細檢查著每個角落。

他拄著拐杖往裏走。

池夏看著他東翻西找,私人領域被嚴重侵犯:“肖晗,你別搞得跟抓奸似的,我沒同意嫁給你,你沒資格在我房間撒野。”

肖晗掠了他一眼,沒管他的想法。

池夏見他翻箱倒櫃的模樣,忍無可忍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跟上去,一腳朝他的拐杖踹了過去:“你是不是有病?懂不懂尊重隱私!”

肖晗敏銳的察覺,拐杖抵住了沙發穩住身體。

池夏接連兩記掃踢,步步逼近肖晗。

肖晗不斷後躲,眼見著池夏的長腿掃向他的面門,他下意識拿拐杖隔檔,池夏一腳將拐杖踹飛。

拐杖哐當砸向了地毯。

熟悉的掃踢方式和之前的任務者如出一轍,肖晗恍然大悟,看著他眉頭緊蹙:“你是上一個任務者!你沒死!”

池夏只是個手無縛雞的嬌嬌少爺,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身手?

任務者提前進入這個世界了。

他的星闌沒能回來,實驗失敗了。

“喲,眼神不錯,總算是認出來了。”池夏一腳踢在肖晗的胸膛。

肖晗失去拐杖重心不穩,直接被踢到在地。

肖晗楞楞地看著池夏。

為什麽這個任務者還活著?

他明明親手.槍殺了他,他怎麽可能還活著。

他沒死的可能性只有一種——

任務者頂替了角色和世界永存了。

在這個世界任務者死了則再無生還的可能,但如果任務者沒死,世界卻突然重啟,那麽任務者就會被卷入這個世界,被永久地困在角色的軀殼裏,頂替原有的角色永久地活下去。

曾經紀谷雨就用這個方式救了瀕死的楚霜降一命,雖然楚霜降不會死,會隨著重啟獲得新生,但同時他的靈魂也被困死在了那個角色的殼子裏。

如果任務者想在這個世界永久地活下去,那麽很簡單,殺死紀谷雨一次,將靈魂與所穿角色的軀殼捆綁,利用世界重啟的方式取代原有角色就行。

最壞的情況發生了。

“世界重啟之前,你還活著,你搶了池夏的身體!”肖晗惡狠狠地盯著池夏,尖銳的聲音震耳欲聾。

“你說的什麽鬼,聽不懂。”池夏一頭霧水,他根本來不及和肖晗爭辯,專心把人控制住。

他緊扣住肖晗的手,將肖晗的雙手反押在身後,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將人牢牢壓制住。

“你把池夏的身體還給我!”肖晗奮力掙紮。

池夏揉了揉耳朵,感覺耳膜都快被震穿了。

“你這個小偷,掠奪者!”

池夏坐在他身上被搖得東倒西歪,眼見著就要被肖晗掙脫,池夏啪地在他臉上扇了一耳光。

“別他媽吵了!這具身體又不是我想要的!我把身體還給你,你把系統還給我嗎?”

肖晗的臉上迅速起了五根指印。

那一記耳光順帶扇走了他所有美夢。

“不可能了。”

“呵……永遠都不可能了!你沒法還給我!”

“池夏我要殺了你!”肖晗目眥盡裂,軍刀從袖口滑出,猛地刺向池夏的臉。

原本他是打算等星闌回來,再利用重啟的方式把他鎖在池夏的這具軀殼裏的。

現在完了,一切都完。

他的星闌永遠回不來了。

刀尖從脖頸擦過,池夏側身後閃,手上的力道猛然放松,肖晗瞬間掙脫了桎梏。

他反手一勾,指尖夾著刀背,軍刀在他的手背翻轉了一圈,正手握住刀柄紮向池夏的腿,池夏猛地反應過來,站起身,一腳踢開了他手裏的刀。

肖晗將腿重重地摔向地面,右腿的石膏碎裂,他撐著地面,半瘸半拐地站起了身。

周身散發的陰郁氣息像是漩渦,將人活活吞噬。

“這也行?”池夏看得目瞪口呆。

沒了石膏的重量,肖晗的動作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,盡管不及全盛時期,但顯然恢覆了一大半。

拳頭劃破空氣帶著強勁的力道沖向池夏面門,池夏被逼得節節後退,身體也開始疲軟。

“宋驚蟄你別躲了,趕緊出來幫忙!”池夏呼喊救兵。

聲音落下,宋驚蟄慢悠悠地走出來,整個人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靠在玻璃門框上,俊美英氣的臉上寫滿了驕傲:“求我。”

池夏:求你麻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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